2015年5月20日 星期三

感恩.祝福 《黃勝雄醫師返臺服務22年 榮退特輯》 堯文譓

 堯文譓

他為門諾所做的有目共睹。
他為門諾全然擺上,樹立了典範。
當他的秘書十多年,是一份恩典,也是一份學習。

時光突然來到了民國85年底,我第一次不是因為就醫來到門諾醫院,那時平安樓剛落成,現在恩慈樓的地點那時是幾棟老舊的日本房子和一個籃球場,其中一棟老舊的日本房子是老門諾人口中的白宮,因為這棟有三個房間,分別是院長辦公室,行政副院長辦公室,醫療副院長辦公室,客廳就是三位秘書的辦公室,廚房是人資室,稱這棟是白宮真的很貼切,除了這兒是全院最高決策單位,還有一位是回應薄院長,從很近的美國回到很遠的花蓮的那位黃勝雄醫師。

記得我剛擔任他秘書時,我並不是跟著榮華富貴,而是我常常納悶,這位名醫很不一樣,可以在白天辦公室遇到他的時間是屈指可數,有一回,因為要讓他批閱的公文實在太多了,加上又有很多要整理的資料,因此那天我特地加班,雖然平常的文件也都是用留言的方式讓黃醫師批示,但我實在不曉得黃醫師都是幾點回到辦公室。那次以後我才曉得黃醫師回到辦公室都已是深夜以後,而且隔天我到辦公室都會看到他將批示好的公文放在座位上,看著這堆黃醫師已經批示好的如山高的公文,還回覆許多透過我轉達的病人的疑難雜症……而此時的黃醫師也已經在開刀房了,再看看他美國的豪宅,我深深感受到信仰不只是信仰的力量。

又有一次是到美崙門諾會獻詩,那次是我第一次到黃醫師的家,剛到他家樓下,我真的沒想到這個家比辦公室還老舊,到了之後,雖然黃師母不在,但黃醫師剛好吃完晚餐正在洗碗,他也幫我準備好水果,客廳的擺飾是那麼的簡樸,一點國際級名醫的架子都沒有,後來有幾回黃師母不在的時候,我都會幫黃醫師把一些東西拿回去他們家裡的冰箱放,才發現冰箱有冷凍的便當和冷凍的香蕉,回來問黃醫師,才知道那是開會剩下的,而香蕉是他的最愛,因為要出遠門,所以就冰冷凍,要吃再退冰就可以吃了,黃醫師還問我要不要一起吃,我記得我那次好想哭喔,因為他絕對是在社會階層的最上層,但他的生活模式卻是如此這般簡樸。

其實剛開始擔任他的秘書時,心裡是很害怕的,因為這是位國際級的醫師,但這些日常的點點滴滴,讓我的眼光慢慢落實在信仰上,信仰真的可以讓人很不一樣,我常和別人提起能擔任黃醫師的秘書真的是恩典,因為學到的和得到的遠超過我所付出的。

民國87年恩慈樓開始要動工了,白宮這個名詞也正式走入歷史,所有的行政單位全都搬到信實樓的五樓,這時的黃醫師更忙了,更讓我佩服他的全方位,人資部主管曾經和我說過,黃醫師就像個雷達,那時的我還傻傻的聽不懂,但當環境變遷快速時,黃醫師的應變更是讓人佩服,特別是在從一間小醫院轉變到有如今除了有醫院還有相關機構,這絕不是偶然,除了黃醫師常常感謝的主,就是黃醫師的使命,為了這個使命,他親自成為門諾人的表率,有一位來應徵工作的醫師問黃醫師說:是否來這兒工作的醫師不可以買房子,黃醫師回答他:我希望來這兒工作的醫師都能在這兒置產,因為那表示他們會在這兒定居,就會長期待在這兒,但我不行,因為我若是置產了,可能會引起人不好的聯想,人們就看不見後山的需要了……………………….

醫院有一個原住民男性老員工,現在的員工應該都不認識他,我也都忘了他的名字,雖然他只是個負責打掃的,但黃醫師非常照顧他,常常囑咐我將一些他的褲子或是衣物拿給這位員工,說實話,我的平易近人是被黃醫師磨出來的,記得有一回這位員工送了非常不起眼的小小的蔬菜要我轉交給黃醫師,慚愧的我不得不承認並沒有將此特別當一回事,但剛結束手術從開刀房回來的黃醫師問我,是否有東西沒有拿給他,我不好意思將蔬菜拿給黃醫師,黃醫師臉上的興奮表情和他開始侃侃而談要如何料理這道食物我實在很難忘懷。

有一回我幫黃醫師整理文章,其中有一段他寫著:十年下來,我很感恩,因為有神的祝福,也有臺灣故鄉人民的祝福。這個祝福確實很特別也多,使得門諾醫院得以重建。也有許多感人的故事,我在傳講或分享這些愛的故事時,都會掉眼淚。我和太太每逢週六去溝子尾的地方買菜,都有許多不相識的人會來打招呼。有的人說:「院長這些菜送給你,謝謝你照顧我姑姑。」這樣的恩情,這個人際關係,我覺得無法用文字來描述那種心裏的感激。對個人也好、對社會也好,我都希望臺灣的社會像這樣的祥和和溫馨。這要建立在一個無私的基礎上,絕對不能為私利,不是為自己的名利。我深深覺得以前的宣教士那麼無私的奉獻,為原住民為弱勢者奉獻一生,他們要走了,難道要讓這地方荒廢了嗎?我來就要跟他們一樣的去為原住民、弱勢者服務,更何況這是撫我、育我的故鄉台灣呢!

其實,讓我最椎心之痛的應該是在醫院沒有外科醫師的那段時期,黃醫師體恤只有一位外科醫師,所以他也和外科醫師一起輪急診班,有一回除了他自己固定安排的腦外科手術(腦外科手術一檯刀至少8小時),晚上又有好幾台一般外科的急診手術,就這樣到了天亮,那天是全院的運動會,他依舊來到了現場,他依舊繼續輪急診的班,他已經疲倦到扶著醫院走廊的欄杆回到辦公室,他依舊不後悔,依舊督促著所有該進行的事工

看著現在的門諾醫院暨相關機構再回首過去的點點滴滴………………心裡只有滿滿的感恩,跟隨的代價(這句話我想表明的是黃醫師的眼光和看見),絕不是一般人可以的,記得門諾醫院第一個異象~門諾老人照顧社區,”2005年黃醫師說:『為了門諾老人社區感恩禮拜,也讓我再次感受到當年耶穌要西門把船開到水深之處,下網打魚的情境。是的,是我的提議和我們董事會的同意,讓我們把門諾醫院這條船開到了這個 水深之處,想要下網打魚,讓更多的人因為門諾服事最弱小弟兄當中的一個,而認識上帝。幾年來,我一直擔心著,我擔心把這隻船開到這個水深處,是不是一個冒險,是不是增加了整個醫療團隊的危險,有沒有辦法下網,尤其下了網又能網到魚嗎?尤其經過了幾年的申請,從衛生署到營建署,從縣政府到總統府,上上下下的尋找可行的路,說實在,雖然未曾失去信心,但是一直在禱告和擔心。
感謝主!一切必要的開發證照、建築執照連雜項執照都得到了,讓我們大家能在這裡舉行感恩禮拜,求上帝更賜福門諾的團隊更有遠見,學習西門、彼得一樣,遵照上帝的指示,大膽的下網。』

講義的邀稿上,黃醫師對成功的定義:被一個社會的眾人所肯定的成就是「成功」,如教育、運動、美學、音樂、醫學、社會服務等事業上的成就,我個人不認為擁有財富萬貫就是成功。最後他說:希望當我卸下現在的責任後,還有能力去完成神學院的教育,做一個傳道人。

回首這幾年,當他秘書時,我最常問的一句就是,你不覺得苦嗎?他總是微笑的告訴我:這是我的十字架

 這使我想起一首台語詩歌「難行的天路」,歌詞是這樣的:雖然危險黑暗驚惶的天路 猶久我着向前不驚苦 我也不知在彼有歡喜快樂 或是在彼有試煉在等我 總是我知信仰要照光我的路

因著信仰黃勝雄總執行長帶領門諾經過了20多年的歲月,相信這信仰依然要光照門諾明天的路,如同美國很近,花蓮很遠的呼喚,當年迴響在黃總執行長的耳際,如今也要繚繞在門諾人的心中。

堯文譓,黃勝雄總執行長昔日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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